江北城你惦记惦记中考吧

我是匿名J
准初三安徽大怨种。
这个世界哭声太多了,他不懂。

【超新星纪元除夕12h/15:00】火焰与暴风雪

*又是被我的狗屁文笔创死的一天。

*王然视角剧情稀烂。

*感谢阅读。

—— ——

脊椎骨断裂后,王然没办法再去干什么工作了。回到北京后他不得不住进医院,每日躺在病床上看看窗外花草树木的颜色变换。但也不是完全无事可做:一方面,他仍然希望医院将他治好。另一方面,他毕竟是个英雄,国家有津贴,幻想如何花掉那些对他而言意义不大的钱财也不失为一桩乐事。


可这一方面到底是少数,多数时候王然都是孤独的。津贴汇入银行数字不断变动,因为他一笔没花。他每天的娱乐,是用收音机听一听新闻,怀想那几个和自己一样当初入伍的同学。比如被追授荣誉的金云辉(他知道是这傻子心态不行),还有带了只猫回来的卫明。金云辉死了,他和卫明还活着。卫明退役了,打算重新开始,找一份新工作,继续过日子。


王然为他感到高兴,但他也知道,如今工作不好找。相信华华,晓梦和“我只负责想,不负责说”的眼镜也非常不容易——他们要领导这个国家啊。爸爸曾经对王然说,围棋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,就像解应用题一样,一步错步步错;领导国家不也是这个道理!


想到这里王然突然很难受,爸爸给他的棋谱和一罐棋子都还在,可他至今还没有好好拿出来看过。他很想坐起来,可惜使不了劲,徒劳。遂继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呆呆地望着单调的天花板,电风扇努力地转着,吱呀作响,苟延残喘。


……他又梦到了南极奥运会。他坐在坦克里,原本以为南极应该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,却从来没有想过那里自己会被炙热的火焰包围,与世界上最凶残的坦克玩命。王然失魂落魄地躺着,收音机又响起来了:


“美国新任总统弗朗西丝·贝纳……”


美国总统,又是美国总统!那该死的奥运会是美国总统提出来的,让他下台后下落不明真是便宜了他!现在新总统来了,有什么好事?王然不停地捶打着床板,惊到了一旁发怔的病人。王然异常愤怒的神色吓了他一跳,他只能说:


“你动静小点,别人还要休息呢!”


王然沉默了,收音机里继续发出流畅的人声:


“贝纳总统向我国领导人表示,他们带来了新游戏……”


王然感到有某种冰凉的东西顺着他中断的脊梁爬上脑袋。他尝试睡眠,但是关于南极的梦景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:抽象画一般的砖墙与连绵不绝的枪声。



王然很想去一趟故宫,其实他小学时已经在学校的组织下去过一次。只不过他那时候走马观花,根本没有好好看。现在他才终于认识到它们的重要性,只不过已经晚了,所有人都要到美国去了。


与他交流沟通,试图说服他前往美国的是一个华人孩子,名字叫做李平。王然听着他手舞足蹈地吹嘘——也有可能是真的——美国有多么多么好。当王然问他“既然美国那么好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”的时候,这孩子就不假思索的说出一大串理由。——王然怀疑那是提前背好的,代入一整个逻辑好像也说不过去——不过像他一样思考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,否则交换国土也不会这样顺利了。


说也奇怪。在那次奥运会中活下来后,王然似乎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。


李平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聒噪对于这位南极老兵多少有点不太友好。(真是不容易啊——王然想)于是急忙打算换一个话题,不过王然已经不是很想听了。窗外是冬天里很好的天气,阳光照在光秃秃的树干上,也透过窗户照在王然苍白的脸上。他莫名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民族画册,序言第一句就是:“我们广袤的祖国孕育了不同的民族。”


于是他看到额尔古纳河边的驯鹿,天山以南的长辫子姑娘,以及深山寨子里小女孩身上闪闪烁烁的环佩叮当。热情的舞蹈,鲜艳的长裙,动听的歌声,以及高原草原梯田平原,还有滚滚而来的大小河流。他们彼此之间是那么不一样,与世界上许多其他的民族是那么不一样。


王然对美国的认知偏向贫乏,不过他知道现在绝大多数美国人都不是正统的美洲人,真正意义上的美国原住民,是那些头插羽毛的印第安人。因为印第安人生活的区域,使他们与其他民族不同,而现在“绝大多数美国人”都大同小异,因为他们生活在同样的区域。


王然为自己的发现而惊叹,然而思绪又停滞不前了……或者说,心里一直有一个朦胧的猜想,只是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表述出来。他仿佛揣测到美国人的真实用意可——就像他曾经看到的,印第安学校的新闻那样。


那么,又怎么能交换呢?眼镜看不出来吗?晓梦不会反对吗?华华应对那个美国总统时在想什么呢?这会造成一个可怕的后果…王然在内心组织着语言,我们是超新星纪元的印第安人啊!后来,他才知道了描述这种行径的确切词汇——但是现在,他还说不出来。


他发觉李平在对他说话…真抱歉,刚才一句也没听。王然象征性的“嗯嗯”,尝试借此表达自己的愤怒与反感。但他发现做不到。闭上眼,在维吾尔族姑娘与美国高楼大厦的一闪而过后,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销声匿迹的印第安人与在南极时的火焰与暴风雪。


仔细想一想看吧,在南极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呢?是十三岁男孩对战争的英雄主义与浪漫主义杂糅的幻想吗?是一个孩子抚摸坦克时的骄傲与狂喜吗?是在公元世纪被大人们教授的爱国主义与为国献身的勇气吗?王然忘记了,他只记得火焰与暴风雪,记得美国总统在电视上说“迷人的奥运会”,记得联合国秘书长在南极高呼“点燃圣火”……再想一想,所谓的奥运会,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王然好像一下子想通了许多。那一年的北京分外的热,南极却很凉快,最后没有一个国家能说自己胜利了,美国也没有吃到最大的蛋糕,各国又陷入了“糖城时代”,于是,为了……


王媛的头又疼起来了,好了,去美国这事儿已经成定局了。不过,王然仍然希望美国人反悔之类的……他将目光放在窗外。想起了自己并不喜欢的老家——那里到处都是崎躯的山路,而如今他却对那一座又一座山起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依恋,就像爸爸妈妈一样永远的围绕着。而未知的新大陆,仿佛永远都是一片无尽的火焰与暴风雪。


他委托护士将他的棋谱与棋子以及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塞入一个包里,这一次想起的不再是连绵不尽的火焰与暴风雪。王然哭了,从抽噎到无声无止的落泪。小护士也哭了,把大包放在的他床边。


王然感受到,那孕育了五十六个民族的高山与河流,草原与平原将他包围了。他缓缓呼吸着向窗外看去,平稳而安详地与它们进行着最后的告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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